言辞温和°

碎碎念:很久以前写的,翻出来发发,写这么惨是因为写的那天想吃鸭脖家里人不给买就很气…然后就…嘿嘿)




乔然躺在冰冷的沙发上,麻木地回想起零碎的片段。

阳台上枯死的吊兰在精致的花盆里随风摇曳,很久以前买的水果囤积在冰箱里,大有腐烂的意思,陈旧的冰箱门上贴着泛黄并被撕去一半的贴纸,躺在沙发上死气沉沉的少女空洞着双眼,看不见未来的色彩。

客厅的柜子上空无一物,前一天上面还摆满了各种大红色的证书,那证书上的一等奖与立起来的奖牌曾一度是乔然的精神支柱,是她仅存的骄傲。

但在今天,什么都没有了。

纸质证书被揉皱撕碎抛弃在地板上,楼下的草坪,甚至是厨房的垃圾桶中,与隔夜的饭菜为伍,水晶奖牌也躺在地上,布满着新鲜的裂纹。

乔然从沙发上爬起来,摸索着墙壁跌跌撞撞地走向房间,被她称为“得意之作”的画正挂在练习桌上方的墙上,嵌在画框之中,光线将画布分割成不规则的形状,从远处看去颜色十分奇怪。

可乔然不在乎了,她踮起脚,伸出手摸索了一阵,摸到了画框的一角,将它扯下,伴随着钉子的落地声将它举起,用力地往地上砸去。

她听到了木头的碎裂声,不清楚是地板还是画框的,玻璃与木屑混成一片,她蹲下,伸出手,寻找那张画,任由碎片在她手上的厚茧留下薄薄的划痕,知道她找到了那张画。

她小心翼翼地抽出,展平,近乎贪婪地抚摸着笔痕油墨,想象着上面的图案,色彩,以及右下角潦草的落款。

“乔然。”

乔然。

结束了。

她用力一扯,薄薄的画纸在她手中撕裂,如同她一直以来追逐的梦想,以及她的本心。

练习桌上的台灯已经开了许久,桌上的眼镜镜片反射出冰冷的光,它的主人再也不需要它了,铅笔也是,橡皮也是,画板也是,都已经毫无意义了。

乔然抱着破碎的画坐在了地上,她早已被判下了死刑,失去了双眼的她根本无力执起画笔去描绘出世间的一切浓墨重彩。

红色是温暖的颜色,白色是纯净的颜色,黄色是明亮的颜色,蓝色是清澈的颜色,绿色是生机的颜色。

但她再也感受不到了,她只有黑色,冰冷的黑色,无边无际的黑色,令人窒息的黑色。

自己所看到的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眼只有一片猩红,伴随着嘈杂的笑声脚步声哭声欢呼声鸣笛声。

医院的消毒水味很浓,病床硬邦邦的很不舒服,而且医院也蛮抠门的也不开灯—这是乔然睁开眼后的第一反应,她随口说了句:“好暗啊,有谁能帮忙开个灯吗?”

后面的记忆逐渐模糊,伴随着医生的一句“抱歉”以及少女歇斯底里的叫声而逐渐消失。

在那一刻,有什么东西崩塌了。

洁白的墙壁一点点裂开,露出里面肮脏不堪的水泥,挂在墙上的画跌落在地,色彩鲜明线条流畅却一点点扭曲,变得灰白,少女心目中被奉上神坛的一切灰飞烟灭,乔然想到这,突然就笑出了声。

她死了。

她好像死了。

隔壁的家长骂着考试不及格的孩子,楼上传来炒菜的香气,楼下的音乐声唱着无人能懂的歌。

一切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。

只是死了一个名为“乔然”的美术生而已。

经此而已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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